爱你的苍凉,你的衰败,你那副被抛弃后凄惨的样子。
没关系,还有我在。

【旧设安雷】厄洛斯的处刑

练笔向

全部都是对话,骑皇paro,是旧安X布伦达

本文里面的安迷修,是旧安

别看题目怪怪的实际上是甜饼辣(大概?

OK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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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“我英勇的骑士,你曾踏平叛党,捉拿寇莽,忠诚和勇猛都不足以形容你为国添涂的荣光。说出你要的奖赏。若我能够满足,必将为你全数奉上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尊贵的陛下,您的给予让我感激不尽,却又使我畏惧不已。试想有谁能这般慷慨,又有谁能这般挚诚?但我还是怕,就像蜷缩在苍茫雪地里的幼熊,找不到归家的路,却又知若是顺了本能沉沉入眠,必将被那死亡之白淹没,直至跌入黄泉,将生命和肉体进贡给下一个春天的莺飞草长。陛下,这一切荣光皆属于您,我不过是一个被握在君王手上的石子,随您这么轻轻抛出,便在水面上留下几处涟漪。至于这水花的大小,波纹的多少,全凭那投掷者的功力;您大不必将我从湖里再度拾起夸赞石头的形状,那在我看来,仅是种过谦,使您高尚,却令我不平——我不允许任何人贬低我陛下的成就,即便那人是陛下本身,也逃不过我这狭隘的愤懑。”

      “安迷修,我俩年岁渐长,我学着治国驭人,你却学着姑娘家,施甜粉蜜黛,往眼睛里塞崇拜,再往嘴唇上涂霜糖!若你不说你想要的奖赏,我便判你欺君戏君,永世不得再面见我,以免我因你这份谄媚得了痨癣,在这份虚伪下恶心到枯亡!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息怒。不是我装腔作势,而是我在平息我内心的恐惧和贪婪。我想要的,并非陛下轻易可给予,也绝非这个国家,这个世界得以手到擒来。我曾向赫玛墨涅祈祷,她却仅回我无情的一瞥;我曾向阿南刻控诉,她却只笑我的证言荒唐。我不敢予任何人说,只得这般推就。”

      “赫玛墨涅和阿南刻,她们是你的君主,是你效忠的对象?安迷修,你若是再拿别人作借口,不管她是女神抑或美娼,我都要挖下你的双眼,割断你的双腿,让你再不得四处乱瞅,八方云游。反正,我不会嫌弃一个盲骑士,也不会介意将你拴在床头喂些面包糟糠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是哪儿的话,陛下!您何时变得如此残忍无道!这话断不得在朝廷之上说出,免得让不轨之人抓了您的尾巴毛,再将之攒成掸子乱扫一通!我将和您坦承我的全部。我想要的,是那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——即便称呼其名都让人战栗不已。陛下,您看着我。首先您需要把嘴唇比成一个圆,就像在亲吻上帝的喉咽;其次您需要微微开口,对,就像是那吻被人知晓后的茫然和得意,轻巧倏忽,随之的音调像雪花落在温泉,柔美相融,却足以激起一场叛变;最后的发音,陛下,你应展开您的声带,张开您的双唇,将那最后的结局全数喷涌而出——这便是我想要的奖赏,我自省事起便开始着迷的,布伦达。我想要布伦达,而您无法给予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安迷修,我从未想到,你竟如此偏执,如此狭隘,如此大逆不道!来人,将这自以为是的家伙带入牢房,等我心情好了,再做判决!”

      “我接受这等责罚。我曾愿您只是布伦达,但我转头一想,若您只是一介平民,我又如何与您相遇,如何了解这玫瑰与红酒为我带来的熏香?我认罪,陛下。我的贪婪毁了我,让我肖想这等忤逆之事。而您,您通过这明察秋毫的紫罗兰瞳仁揭穿了我,刺穿了我,让我更能明了自己体内藏着怎样一个丑陋的灵魂。陛下,请您处置我吧,我将不会有任何怨言,任何哀叹,只愿您能继续维护这贤明的模样,于宝座上、于历史中长存。”

 

***

 

      “罪人,我来这牢房看你是否认知了你的过错。说吧,我的时间紧张,若你能恳切地求诚,也不是不能放你一命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已无所求,陛下。我已将我的罪过和盘托出,您可以赐我斩首、火刑、绞刑或毒杀。这里环境还不错,虽然阴湿,却并不混乱。我曾试着将膳食涂满全身,让老鼠和蝙蝠聚此将我啃啮,但它们许是知晓了我肮脏的灵魂,竟不愿近我。但这也情有可原,毕竟我是个被世界抛弃的罪人,大逆不道,妄求能将那至高的圣君揽入怀内的低俗小人。”

      “安迷修,你这是浪费粮谷,理应再加一罪。我想老鼠和蝙蝠不愿咬你,仅因你看上去像个疯子,惹得它们见你像见涂着奶酪的捕鼠器,畏惧着不敢相近。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,我既已失神智,便请您当即执行对我的刑罚吧。我胡茬满脸,脏污覆体,在整洁光鲜的您面前,像是一团烂泥。这层铁栅栏隔开了你我,也生生将我的心割成了两半。为何丑陋的海蛇想接近勇武的波塞冬,恶臭的蒲瓜要歌颂俊美的阿波罗?我会如您所愿地赴死,陛下。求您赐我一死,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最大的罪,便是因你对我的冒犯而导致的愚昧。安迷修,我真想再关你几日,让你继续好好反省自己的言辞。但狱卒告知我你在牢里的异常举动,反倒点燃我心里的忧火,催我前来探个虚实。你明明就是个不省心的家伙,却还自以为能主控大局,以至于断定自己陷入了场旷世苦恋,坐在铜罩里不见不听不闻,导致我连一个指头都插不进来。你在庭上的言论根本不经大脑,弄反了所有的顺序,却认定我予你的责罚是种必然。我不懂赫玛墨涅和阿南刻那两个婆娘教了你什么,但若你被她们所蛊惑,我必只能将你关在接触不到她们的地方。安迷修,在地狱度过的这几日远不如宫殿内舒坦,但你这般将食物涂身,不吃不喝不睡的作为,我也只能认定你听了路西法予你的耳语。”

      “实不相瞒,陛下,我听过。他让我憎恨您,告诉我您不过是仗着那绑在头上的金冠,滥用了我对您的忠诚和敬仰;他还说您残酷又冷漠,像那寸草不生的荒漠,任何种子落您那儿,都只得碾为尘埃!他咄咄逼人,我只能承认他有理,却无法听从他的指示恨您。陛下,我恨过我的师兄,恨过这个世界,也曾被人所恨;但对您,我恨不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“很好,你抗拒了恶魔,这起码说明你还算意志坚强。但只要你不说出我想听的话,你便依旧有罪;这罪过将在你我心上都刻下烙印,不得脱去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的罪是因为我不该用狼的眼神看着您吗,陛下?是因为我不应将您当成慈爱的祭司,向您祈祷的同时还企盼能掠夺您的所有吗,陛下?我实在不知罪在何处,但单凭您的怒火,我便知道我带了罪。或许,我的存在,与您来说便是错误吧。……您现今又为何打开栅栏,为何拥抱我?陛下,我太脏了,您不该过来。陛下,您的白衬沾了绿黄的尘土,黑靴覆了灰褐的尘埃,您不能再靠近了。求求您,陛下——您会被弄脏,被这牢狱,被我。”

      “闭嘴安迷修,我在行刑。你怕见我的无情,我便让你见;你怕见我沾上污秽,沾上你,我也便让你见;我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惩罚了。安迷修,若能罚你,我恨不得跳上火山口,潜入寒冰湖,再见着你那副被吓坏的狼狈模样——可国家不许我这般做;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,只有我能罚你;也只有你能被我容许进行这般惩罚。现在,睁大你的眼睛,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。抬起头,安迷修,别哭,我早对你这种可怜兮兮免疫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见您进了我的牢房,染脏了您的衣物,也见您吻了一个罪人。陛下,我的心从未如此痛过。即便在我思虑您的数个晚上,也从未如此这般痛过。我的好陛下,求求您,离开我吧。您不该这般玷污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玷污自己了吗?口出狂言的东西,前天还在嘴上抹蜜,今天却用树皮把嘴巴擦得满是糟滓!我见我想见的,吻我想吻的,怎随得区区一个骑士乱下定义!你若是再叫嚣此等谋反言论,我便一直吻你,直到你说不出话为止。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,您现在于我看来倒不是君王,而是一名海盗,喝了成箱的朗姆酒,大笑着从蓝水里揪出具铁骑士雕像吻着,再向部下标榜此乃绝世宝物。”

      “好哇,你还敢故意挑衅?你拿我比喝醉的海盗,但我却觉得你只配当那铁铸的骑士;其他的职业和肖容,你这德行估计都是应付不来的。也罢,君无戏言,接下来我再罚你几下。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……别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这是故意激我用更厉的刑罚吗,安迷修?我吻了你不下五次,你欣然接受,再在我退出时加两句惺惺作态的拒绝。你简直狡诈,若我问你为何不反抗,你只便道你甘愿承受刑罚;若我问你为何还要说丧气话,你便能解释是哀嚎刑罚所带的痛苦。我不可能再如你所愿。安迷修,坐下。我问你,现在是否知你罪当何处?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,我是坐下了,可您能从我腿上起来吗?”

      “你没权利再和我谈条件了,罪犯先生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招供,我曾肖想您的种种不堪姿态,也曾将亵玩的眼神和心思化作幼猫的掌垫,一下一下碰着您的心防,只待有朝一日闯入,便恢复猛虎的本性,占领这块处女地,再驱赶后续的入侵者。我认为我是成功的……于是我在宫殿之上,一时得意忘形,竟提前吼出这般渴望。陛下,我知晓我僭越了您,僭越了礼法,僭越了国家,因此我理当受罚——可我没料到这场惩罚会如此难熬;像是我的整颗心都被您握在掌口,挠着捏着;任我如何哀求,您都不愿再将其塞回我的胸腔。”

      “安迷修,你还是不懂你的罪过。我怪你未能按部就班,未能考虑周全,但你最重的一罪,是未能揭穿同案犯。你以为你的罪行是一人而就,但你未能察觉到那暗地为你窃取许可、供给宽容的共犯。你妄图将业火吞下,却忘了将黑焰点燃。你以为你会于以太中迷失,却未料到脚上的枷锁早已锁牢了孽力。这已然违背了我的公平。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,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你总觉你是一厢情愿,导致我怀疑你是否信了什么教义,认为君王不得在意任何人,不得宠溺任何人,再不得与人共享任何情感。我被你否决,这才是真正的僭越。现在,安迷修,重新反省你的罪行吧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……我忽视了布伦达陛下对我的……感情,我以为我在单恋苦恋……我,我怠于思考,只觉得您在怜悯我……我的迟钝,伤了陛下。因此我,安迷修,才得以见着雪夜里盛开的赤梅,旱沙中镶嵌的碧湖……因我先前的视而不见,我有罪。”

      “这还差不多。别哭了,看着脏兮兮的。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,我还没说完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继续吧,虽然我已不再信你能吐出什么琼浆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爱您,陛下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你被宽恕了,骑士。这比琼浆更加浓炼的造物,竟能从你口中说出,也是不易。你自由了,安迷修,你将重新成为我的骑士。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,您说什么?我被宽恕,是因为我爱您?可我,可我只觉得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,就像鱼虾需要水,树木需要土一般……我早知道,可我并不觉这话的美妙,因它于我已是寻常。”

      “对你已是寻常,对我却是稀珍。安迷修,你不也曾在我熟睡时偷吻过我的眉心,赞颂着我那双再平常不过的紫眼睛?你现在不需再感到羞赧,我知道你曾对我做过的所有小偷小摸的勾当,但我从未动怒,毕竟我也气不起来。可你从不将这话赠我,只是在百官面前卸了层欲望的外壳,再拒绝我为你挽救,这才是害我气得发抖的原因。骑士,你从不曾向我要过什么,但现在凭你这句话,便足以获得我的奖赏。”

      “陛下,您是恶魔派来的幽魂,还是天使造出的幻影?我不相信这是我能够奢求的梦境,因我本人断不敢这么想,也从未这么想。若您喜欢那句话,我便能天天予你说。我将为您酿造红酒,组织几场单对单的过招,带您去看我的玫瑰园,再将您扶上马,一起去拜祭我师父的坟墓——可现在我只觉头重脚轻,浑身飘飘然;想让您宽慰而试图发笑,却又因过于欢愉,只能让泪水漏个不停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你只是太累了,安迷修,先睡吧。没事,在我肩头旁闭眼也可以。等你醒来,会发现你将躺于我的榻侧;而布伦达,将占有你,并为你所有。”


FIN


可有可无的备注:

赫玛墨涅:命运女神

阿南刻:必然定数女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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